二哥自己搬東西去他的新住所之後,我去便利店買了一杯咖啡,獨自走回到九樓,把整間房子樓上樓下的燈都打開,然後坐在樓梯上,慢慢喝著咖啡...
也許,這是我最後一次好好看看這間屋子了。清空了的房屋裡,只剩下牆上的老吊鐘,答答答地繼續數著歲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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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9年的生日,我在搞不清楚狀況下,簽約了這棟房子。然後,在2000年開年,我的戶籍落戶在此。
2010年開年,我把房子清空。
我看看每個角落,想著那裏曾經有著怎樣的回憶。1999年冬天的某天,清晨六點,爸爸手中捧著竹籃,裡面放著神主牌;後面跟著拿掃把的二哥;再後面是拿著畚箕的我;三個人魚貫的打開這扇門,完成入戶儀式。
啊?怎麼好像是去年的事情一樣...
2009年的這一年,事情多到讓人完全忘了日子是怎樣過來的。
從爸爸住院開始,接著是一連串的醫院與家中、醫院與工作的來回;繼而我自己住的地方搬家、清理這間房子;最後,爸爸過世;緊接著,房子賣掉... 所有的變動,都在這一年全部發生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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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杯咖啡,算是十年來的一個結束吧! 比起歲月的酸甜苦辣來說,這杯咖啡忽然一點也不香濃了。
此刻,我忽然癱軟了、被疲勞所擊潰,一年來靠著意志力支撐的馬不停蹄,終於可以放下了。我眼角滲了一滴淚,走進爸爸以前的房間,對著空氣說
"爸爸,抱歉我們搬得有點快,別找不到回家的路了"。